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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有位读者私聊我，话题是全球变暖。 他在过去十年中发表了好几篇相关文章，与我在《论全球变暖》中所讨论的观点相矛盾。

其实我不是一个适合深入讨论这个问题的人，因为大气物理不是我的专业，更不是爱好，所以基本上只能接受和转达主流意见。 然而，在我拥有专业知识或至少一些内部信息的领域，现代科学的表现令人失望。

有些因为财团的利益而腐败。 例如，美国医学会的治疗标准已经被制药公司渗透。 有许多新药的副作用比主要作用强得多。 就因为老药的专利都到期了，都被霸王逼着，成了推荐的首选。 有的因为研究组本身的名利，集体选择了容易出论文的假大空说，然后凭借现代学术界论文数量至上的原则来驱逐劣币赶走好钱。

这方面的例子太多了，超弦我已经解释过很多次了； 就连我信奉了30年的主流理论Cosmic Inflation，也是近两年看了一些新论文才明白，其实是个大傻瓜（后面会详细解释）。 财团和广大研究人员的利益重叠的骗局就更厉害了，比如整个经济学中的市场原教旨主义，就是我在《美国经济学是骗局的另一个标志》《淡水经济学》中提到的”起源于垄断富豪洛克菲勒为创造理论遮羞布而创办的芝加哥大学。 经过一百多年和无数“高手”，它已经成为世界经济学的绝对主流。

总结了这些经验，我实在不应该也不敢贸然为学术界的任何主流理论背书。 一年多以前，一位读者问我转基因作物的安全性。 我只能说，到目前为止，我不知道有任何现有的转基因作物需要被禁止或排除。 正是出于以上考虑。 转基因生物与经济学一样，背后有财团和研究人员的利益。 即使目前没有被滥用，将来也肯定有误入歧途的可能，所以适当的控制是必要的。

当然，监管要建立在理性、专业、客观的评价基础上，而不是一哄而上的歇斯底里反应，更不能进行人身攻击； 你的非理性反应将获胜。

像我这样拒绝哗众取宠的评论员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在一个对立的民主政治环境中，无论你支持哪一方，都是次优的解决方案，损失必须由社会承担所有的。 这些深奥精妙的道理难以解释，但对读者来说，必须有足够的学术修养、时间、兴趣和接触机会，所以春风化雪而生，不能成为舆论的主流. 这其实是民选制度的先天缺陷之一。

话题又回到了全球变暖。 读者的观点并非他独有。 有兴趣的可以看看Freeman Dyson的相关评论。 弗里曼·戴森是 1940 年代和 50 年代量子场论的创始人之一（另一位更为著名，理查德·费曼）。 他与杨振宁同辈，成就相同，年龄相仿，寿命也很长，至今还健在。 戴森的批判是基于上面解释的第二类现象，即研究人员为了轻易发表论文而陷入虚假的问题。 然而，全球变暖争论的另一面是金融集团的利益，所以这里的两极分化与转基因问题不同。

弗里曼·戴森

戴森的科学论据之一是，地球历史上的环境变化是巨大的，远远超出常人的想象。 我完全理解这一点。 毕竟在六亿多年前，地球完全被冰覆盖了（至少是几乎完全覆盖，那时候赤道是否结冰，现在还没有定论），这就是所谓的雪球地球。 后来，由于太阳辐射波动、火山喷发、陨石撞击地面、板块漂移、生物反馈等，地表温度波动较大。 我们所说的全球变暖，相比之下其实微不足道，完全有可能被不可预知的自然波动所淹没。

戴森认同近几十年全球变暖的过程中确实存在人为因素，但普遍引用的预测都是基于非常原始的模型，尤其是云、尘埃和地面的影响，非常不准确。 换句话说，他认为模型预测中包含的误差被严重低估了。 当然，这可能是一个无心之失（统计学中估计误差的公式基本上假设样本是随机抽取的，并没有被有意识地“选出最好的”；但科学家在建立模型时，实际上不可避免地要做选择，比如用方程形式的指数还是多项式，首先要主观确定，然后用统计的方法估计它的系数，同时得到误差；做选择的过程of form 被考虑进去了，所以肯定是被低估了。遗憾的是，我看到很少有研究人员明白这个道理，尤其是社会科学领域，基本上对这个现象一无所知），也可能是同行压力所致。 自我提升的需要（这是戴森的观点）。

无论如何，戴森认为，既然学术模型实际上存在相当大的误差，而地球气候本身的自然波动又增加了更多的不确定性，那么人类的政策反应不应该像主流观点所倡导的那样积极而强烈。

戴森教授虽然是高能物理学出身，但兴趣广泛。 成名后，他做过凝聚态物理、天文学和核工程。 自 20 世纪 70 年代以来，他一直在研究大气物理学，因此他对气候学家使用的模型的批评值得一读。 但是我觉得他最后一步逻辑有很大问题。 这是因为戴森教授并不是说气候模型估计的升温速率有偏差（Bias），而是说比模型作者的估计值存在更大的不确定性（Uncertainty）。 举个具体的例子，目前大多数气候模型预测，到21世纪末，地表平均温度将升高2-4℃，即3±1℃。 戴森教授没有给出估计可能有偏差的原因，因此数字 3 仍然是正确的，但 1 是严重低估了。 那么我们假设正确的预测应该是3±3°C，即地表平均温度会增加0-6°C。 戴森教授的逻辑肯定是只关注这个范围的下限：既然升温的程度可能是0℃全球暖化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就没有必要浪费资源来减少二氧化碳的排放。

我想读者应该明白他逻辑的谬误：其实面对这样的问题，重要的是上限而不是下限。 英国谚语说：“抱最好的希望；做最坏的打算。” 对政治家本杰明·迪斯雷利 (Benjamin Disraeli) 的名言“我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希望最好的。”）的修改，这是一个很好的经验法则。 其背后的逻辑理论依据是，这类问题的后果严重程度往往与估计变量呈非线性关系：当变量增加一倍时，后果的严重程度增加远不止一倍，因此总体计算，后果严重程度的期望值高于变量均值对应的后果。

全球变暖是一个非线性问题。 温度升高4°C造成的经济损失远高于升高2°C的两倍； 而4、6摄氏度的严重升温可能会引发失控的温室效应，也就是说，它会陷入一个正反馈循环。 即使届时人类完全停止碳排放，气温仍将继续快速上升。 因此，戴森教授指出，气候模型的误差远高于最初的估计，这实际上意味着人类必须更加努力地控制碳排放，而不是因此放松。

我们已经确定，未来50-100年全球气候变化将产生至少2000年未见的气温升高，并对农业、工业和生存环境造成巨大变化。 这些变化会取消很多现有固定资产的价值，进而消耗大量的人力物力进行重复投资。 这在经济上是一个很大的负面冲击。 20世纪70年代，气候环境基本稳定，但中东少数小国人为抬高了一种矿产的价格（即当时的能源危机只是财富转移，并没有直接的影响）浪费绝对值）。 世界经济带来了十年的滞胀（stagflation）。 升温两三度的经济后果至少要高出十倍，是真实财富绝对值的缩水； 再加上这种经济危机，大部分后果一般都由底层民众承担，那么关心穷人的人又怎能小看呢？

我认为戴森教授没有恶意，他只是根据自己的逻辑进行了诚实的推理，不幸的是他在逻辑推导的过程中出现了错误。 而且全球暖化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他失误的地方属于经济学的范畴，不在他其实相当广泛的专业能力范围之内，这确实情有可原。 正因为逻辑推理，无论多么聪明、多么小心，仍有出错的可能，直接观察到的事实仍然优先于逻辑，这就是科学理论必须服从实验结果的原因。 如果一个理论开始讨论这个宇宙之外的话题，那一定是因为它试图解释这个宇宙中的实验结果而彻底失败了。 但是，这些理论家都成了终身教授，甚至是重要期刊的审稿人，所以胡说八道就没有负面后果，结果就是一路拖着学生和朋友胡说八道。 我想我的读者已经很熟悉这种现象了。

戴森教授面对白人左派通常极度非理性的压力，愿意站出来说出他所相信的真相。 虽然他在逻辑推论上犯了错误，但这种对真理的坚持还是值得尊敬的。 另一方面，白左派虽然在全球变暖问题上得出了正确的结论，但他们的思维过程并不基于理性和逻辑，因此在相关问题上容易偏执和偏激。 前面我提到了我对转基因技术的担忧，但我的分析是基于事实和科学的，所以我的结论必须有所克制，这与白左分子歇斯底里的反对完全不同。

在环境问题上，白佐还犯了另一个基本错误：他们经常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地球”。 事实上，与地球相比，人类是极其渺小的。 地球已有超过40亿年的历史，还有超过40亿年可活。 哪怕人类在地表堆上一层一公里厚的塑料垃圾，或者用几十万颗核弹清理地表几十次，或者消灭生物圈99%的物种，相比之下没有海洋的地球的原始状态，它什么都不是。 塑料的分解以万年计算，放射性污染的衰变一般不到十万年，而新物种的进化最多需要一百万年。 与四十亿多年相比，不过是眨眼的功夫。 也就是说，不管人类把地球弄得多么糟糕，数百万年后都会达到新的平衡。

因此，我们追求环保，既不是为了保护地球，也不是为了其他物种； 最终的根本原因是为了人类自身的利益。 太多的垃圾会占用有其他经济用途的土地。 新物种的进化需要数十万年的时间。 每个物种的基因都是经过几万代的进化选择出来的。 一旦被淘汰，就无法在人类文明范围内复制。 这些自然选择的获胜基因具有极高的经济价值，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包括娱乐展示，见熊猫租赁价格）。 工厂排放有毒烟雾和污水，附近居民的健康和生活将受到影响。

老百姓之所以把环保和道德联系在一起，是因为污染往往是经济学上所谓的“公地悲剧”，也就是我在《无知和短视的后果》中所解释的，为了个人利益而牺牲更大的社会成本. 因此，环境保护不是超越经济规律的道德问题，而是实现全人类经济利益最大化的重要一步。 在决定是否推行环保政策的过程中，并不是说只要污染就是十恶不赦，而是必须在有限配额、强制排放等选项中考虑对社会整体经济最有利的选项。治疗，并彻底禁止。 避免污染者选择最大化个人利益。 因此，虽然核电不是一个完美的选择，但在一定的经济和社会条件下，它可能仍然是最好的选择。

【后记】正文发表五天后，台湾发生大停电。 停电的直接原因是天然气管道意外停运。 然而，此类操作失误是日常操作中不可避免的现象。 真正的罪魁祸首是因为窒息而拒绝接受任何污染的增加发电能力的政策。 这也是本文末尾的政策。 一段文字批评的误解。